The Shape of My Lif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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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是一个正农忙的夏天,应该是个九十年代的暑假吧,我在大姨家小住,不知为啥像是在云南山寨的场景,没有开阔大院子的门口山路弯弯。好像是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,毫无征兆,我突然闹着要回家,要回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天山。情绪爆发,像一头执拗的小牛犊,背着小挎包铁了心就要往家走。天黑路远没车回不去的道理、太不懂事太任性的斥责以及软言软语的抚慰一句都听不进去。被没有道理的委屈胀得满满的,一句话也不说,眼泪在眼底打转,一滴也没有掉出眼眶。

天色更晚了,没有星星没有月亮,空中飘起蒙蒙雨,我抱着膝盖坐在门口。就这么憋屈着僵持着,几乎快要醒来。一辆摩托车的灯光从远变近,打在我快要睡着的脸上,越来越清晰:妈妈戴着帽子裹着头巾还是在地里干活的打扮,连把伞都没打。我弹跳冲向摩托车,扑进她的怀抱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像只小奶羊一样把憋了很久舍不得留的眼泪在她的身上蹭啊蹭。

终于从梦中醒来,还挂着几滴委屈的泪珠儿。一个电话就能听见的距离,好远。

所有的任性和莫名的委屈你都包裹严实,也把所有的放肆都给你。心里塞塞的,初秋的天光还没放亮,睡不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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